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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7 第 57 章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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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你的请调文件,已经批准了,在这里签字就行。”朱主任将一沓文件递过去。

林衍点点头,从口袋里摸出一只钢笔,笔尖快要落下的时候,突然朱主任伸手在桌上“咚咚”轻扣了两声。

林衍抬起头来望着她。

“小伙子,你可要想好了,这一调,起码就是五年。”朱真芳表情很严肃,“你爸妈都同意吗?”

“已经商量过了,他们都同意。”林衍的声音很平静。

朱真芳看了他半晌,他的表情没有半分波澜,根本看不出情绪,好像下定了决心再也不会更改的样子。她突然轻轻地叹一口气:“去吧……出去一趟,也是个选择。”

“嗯。”林衍的笔在纸上顿了一顿,最后是龙飞凤舞的签名,“我已经想好了。”

他将签好的文件递还回去,朱真芳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。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小伙子,年轻,谦逊,工作认真,她对他寄予厚望。知道他主动请调去澳大利亚的时候她心里五味陈杂,有老师对于得意弟子的骄傲,也有那种不舍得放手的情分。他突然请调的原因她多多少少是知道一点的,他不光是想要在工作中锻炼自己,而是这个地方给了他很大的创伤,就连这样坚强、喜怒不形于色的孩子都扛不住了,所以想要到一个全新的地方避一避。

还是个孩子啊……

“好好工作吧。”她轻声嘱咐。

“谢谢主任。”林衍转身离开,门在他身后合上。

林衍无声地走在翻译中心安静的走廊上,两侧的墙上挂着的翻译名家的照片像是一双双眼睛,要看到他的心里去。他的脚步停下来,想了想,还是摸出了手机发了一条短信。

“我要调走了。”

是发给朱樵的。他们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。

从胥小柯死去的那一刻起,他和朱樵之间的友谊似乎也改变了。他还记得胥小柯死的那天晚上朱樵通红的双眼,他几乎是扑通一下跪在了胥小柯的尸体前面,那时候的胥小柯已经变形,虽然警方已经处理过,但是从高楼摔下来,根本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。朱樵心爱的女孩变成了破碎、丑陋无比的模样,他的情绪非常失控,就连想伸手去触碰胥小柯也做不到。

林衍只记得朱樵最后看了他一眼,那双仍旧通红的眼睛里写满了各种各样陌生的语言。这一对从中学时代就要好的铁哥们突然变成了陌路人,各自与朋友交际,各自寻找方式来拯救自己的绝望的内心。

“滴”的一声。朱樵回复得很快:“什么时候?”

林衍将时间告诉他,朱樵再次回复:“那中午一起吃个饭吧。”

选的是俩人以前常去的餐厅,熟门熟路。朱樵晚来了一会儿,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一套颇为正式的休闲装,头发打理得也很整齐,依旧是清秀贵公子的样子。

坐下来后俩人点点头,没有再说话,朱樵点起一根烟,烟雾中显得五官朦胧而颓唐。

“最近忙么?”林衍找了一个话题。

“还行。”朱樵看了他一眼,又垂下眼睛,“刚从相亲会上下来。”

“相亲?”林衍有些愣了,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朱樵,终于知道为什么今天他穿的那么正式。可是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朱樵么?他所知道的朱樵喜欢自由,最讨厌束缚,像一匹脱缰的野马,手一松就没影了,父母根本无法为他套上枷锁。

可是现在,他居然在相亲?

“认真的?”

“嗯。”朱樵点了点头,像是要肯定自己,“认真的。”

“结果怎么样?”

“还好。”朱樵又吸了一口烟,漫不经心的语气,“就是太瘦了。女孩子没必要减得那么瘦,没屁股没腰,再漂亮也没用,不过既然我妈他们喜欢她,就算了。”

“就算了?”林衍重复了一遍,慢慢笑了一声,“所以你也觉得,这样就行了?”

朱樵看着门的方向,那双眼睛里都是说不清的情绪,年轻的脸庞写满疲惫与厌倦:“就这样算了……这一辈子也可以就这么过去,总比痛苦强。”

一辈子就这么过去,宁愿牵起一个不喜欢的女孩,也不愿意再回忆。

“这一生再也不要爱上什么人,”他喃喃,“太他妈折磨。”

他再也不愿意回忆起曾经有个女孩走进他的生命,那个女孩满身都是骄傲,嘴角挂着冷诮的笑意,像是油彩浓烈的向日葵,突然占据了他的眼神他的爱情。可是最后呢?结果是怎样的?那个女孩一跃而下,直至死亡那一刻也没有想起过他。

每当想起来,朱樵就觉得像是有一只巨大的手紧紧揪住他的心脏,让他不能呼吸。他开始逼迫自己忘记,逼迫自己接受另外的女孩,逼迫自己开始最不愿意的生活。这样一来,总有一天她就会消失不见吧?

林衍没有再说话,只是用眼睛盯着他。他太了解朱樵了,他从来都不肯认输,只有这一次恨不得退到底线以下去。胥小柯的死是他们再也不可提起的禁忌,她带走的不光是自己的生命、胥未梅的爱情,还有林衍与朱樵之间的情谊。

有时想起来,世事真是一场孽。当初谁也没有预料到,这四个人会陷入如此奇怪的结局。

“保重。”俩人在餐厅门口分道扬镳,这一顿饭吃得很沉默,就好像那些一去不返的光阴。

林衍嗯了一声。

朱樵又想了想,突然伸出手来拍拍他的胳膊,嘴动了动,像是憋着什么话。

林衍突然笑起来:“我知道了。”

朱樵愣了愣,半晌又重重拍了他一下,笑道:“有事可别忘了我……兄弟的存在就是跑到前头,两肋插刀!”

“你先把刀准备好吧。”林衍笑了笑,走向自己的车,“再见。”

回到家,他开始慢慢收拾行李,男人出门要方便得多,没有那么多瓶瓶罐罐小零小碎,他们总是要比女人潇洒。女人贪恋的不舍的东西太多了,到了最后都变成自己的负担也不舍得放手。

行程很紧,过三天就要出发,出国后还有一大堆的工作等着交接。关上行李箱,林衍坐在办公桌前支起额头仔细回忆自己还有没有遗漏,突然想起还有几本书需要带过去,他翻了翻桌上的一堆,突然映入眼帘的是一本《翻译概要》。胥未梅上次来时,也是看的这一本书。

她就来过他家一次,她总是那么忙,好不容易闲下来了他也不忍提出更多的要求。那次她也是坐在这张办公桌旁,好奇地打量他的房间,最后目光落在这本书上。她随后翻开,刚好看到关于红楼梦的章节,不一会儿就郁闷的抬头:“好多都不认识……还有啊,‘情痴’怎么会翻译成‘fool’呢?”

“我认识不就行了。”那时他笑着摸摸她的头发,它们又细又软,阳光下泛起浅栗色的光泽。

“情痴”,是啊,情痴怎么是“fool”呢,明明就应该是“lunatic”,疯子。像我一样。

他伸手将书合上,眼神久久地落在那个封面上,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他一动未动,像是陷入了很深很深的回忆里。

他突然站起身来。

是的,还是应该去找找她。他就要走了,离开这个地方,离开她,彻彻底底的,一去五年。该怎么对她说再见呢?该怎么对过去说再见?

林衍站在餐厅外头,熟悉的梧桐与落地窗洒满阳光,恍如隔世。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他静静守在街角,默默看着她。看着她头发绾得一丝不苟,抿着嘴一个桌一个桌地认真做餐前核对。

她还是那么瘦,用一只手就能轻松搂起来吧?林衍想。

与此同时,胥未梅轻轻咳了一声。已经到了交班的时间,今天是她最后一天上班,同事们在昨天晚上已经给她办了一个欢送会,最后她把他们送的漂亮花束和蛋糕都拎回家了。她换好衣服走出来,下意识地望向那个拐角,惊异地发现车居然停在那里!

她突然察觉到自己的脚步已经不知不觉停下来,于是赶紧收回眼光,垂头向公交车站快步走去。蓦然间有人拦住她的去路。

她受惊地抬起头,发现竟然是林衍。他霸占了她前方的路,一双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,像是有很多的话要讲,又好像一句话都没有。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。

“胥未梅。”他突然轻轻喊了他一声。

好久没有听见他叫过她的名字了。他从来不会喊她“未梅”或是别的,只会连名带姓的叫她,可她觉得这样最好。每次听他说出这完完整整的三个字,她就会想起从前上学的时候,那时的他只懂算题,根本不懂她的心意。当他用毫无感情的声调喊她的时候,她却激动地快要死了。她把所有的沸腾都写进日记,写在信里,盼望着第二天还有机会让他这样说出她的名字,哪怕是“胥未梅你挡住我了”也很好。

这是他嵌入她生命中的烙印。

“胥未梅,我要走啦,”林衍轻声说,“我要调去国外工作了。”

他以为她会惊讶,会睁大眼睛问一句“去哪儿”,或是“要去多久”,最起码也应该是一句“是吗”?

可是她竟然什么都没有说,甚至连大气都没有喘一声。她只是稍微愣了愣,白净的脸上还是那种温柔的表情,随即冲他微微笑了一下。

她看了看他,又偏过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,像是恍了一下神,最后还是决定向前走。

擦肩而过的时候,他突然伸手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,于是她被猛然扯进他的怀中。他紧紧的抱住她,好像今生除了拥抱她再无其他,这是他在这世上停留的眷恋与理由。他将头深深埋入她的肩膀,感觉到自己发热的眼眶,鼻端仍旧是那熟悉的幽幽草莓香。

说不要走。胥未梅,求求你,请你开口挽留。只要你说一个字,我就留下来,一定不走了,一辈子都不离开了。

这些话像是心头的鱼刺,一下一下扎进林衍的心,变成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。

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。她静静呆在他的怀里,不动也不闹,像个听话的乖宝宝。过了半晌,她轻轻伸出手来,小心拍了拍他的背,缓慢的,温柔的,礼貌的。

林衍心中有些东西轰然碎裂,那曾是他以为坚不可摧的信仰。

他手上的力道也一分一分松开。

她慢慢退开来,看着他,又是轻轻一笑。这个笑一定是只给他一个人的,带着安慰,又那么漂亮,衬着阳光,唇边的酒窝很深。

然后她继续向前走,只剩他站在原地,日光将两人的身影分隔,拉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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